资料图（来源：湘潭在线）

文/刘纲要

枯水期的湘江苗条了许多，碧波荡漾着光影。江上的古桑洲在水面露出了一段泥巴色，像是江洲有了脖颈。艳阳下的候船亭，金色的琉璃瓦泛着暖暖的光。江边有一个垂钓的人影，在江上坐成了一幅“独钓寒江”的剪影。渡口南岸大堤上一长溜的小轿车，让远离城区的渡口显出繁忙的景象。

随着江心的马达声，摆渡船来了。靠岸之后，船头接驳的大铁板放下，大铁板与码头水泥地摩擦出尖利的声响。摆渡船不大，可载五十人、载摩托车。小轿车是承载不起的。船上的摩托车、行人陆续下船，行色匆匆地爬上江堤，消失在四面八方。

小洲上依然静谧，照旧鸡犬之声也无。大路上干干净净，只有树的影子跟它做伴，还有我们一家三口。女儿从外地回家，趁着天气晴好想出去散散心，想来想去选择了这里。居民还是悠闲自在地在屋前坐着晒太阳，也有洗洗刷刷、杀鸡剖鱼的。很多人家屋前悬挂着烟熏的腊肉，晒着花花绿绿的被单。只是少了卖蚕丝、桑叶粑粑的店主人。偶尔有摩托车从身边过去。即使有小狗好奇地对我们龇牙叫一叫，很快就会被主人呵斥制止。

桑葚园没了密密的树叶，光秃秃的，可以看到树干与树枝。树干不及人高，是做了修剪的，树枝分叉很多，这样有利于多长树叶，采桑叶养蚕。由于树枝并不干枯，成片的树枝叠加在一起，会泛出青色的光芒，那即是生命的颜色。因而，景色虽然不如上次采桑葚时那样绿意盎然，却也不觉得苍凉。细细地看，有性急的桑树已经发出新芽了，大的有半个鸡蛋大小。

一群麻雀在老树的枝头嬉闹，追逐，飞出去又落回来，垂直跌下来。正担心，又急速提升。一群雀在飞，一群雀在看。老树的枝丫随着雀子的起起落落在微微抖动，仿佛一个老者在逗着童子玩耍。

荷塘周边布局着几家饭店，挂着红色的灯笼。荷叶枯萎，静静地与水面勾画出斑驳的倒影。几只芦花鸡在来来回回觅食，悠闲自在。

来到上次吃鱼的饭店。店面临江，站在那里可以看到对面株洲万丰湖的楼群，还有江边的小舢板。店子里，有一个女人在厨房忙着，见有客人，起身迎候。

返程的时候，摆渡船上多了几个过客。两个中年男人在数着钱，通报着下午的输赢。带着四五岁男孩的年轻夫妇，研究着孩子手里捡来的螺蛳。螺蛳在纸做的水杯里，安静地缩着身子。

回到南岸渡口，上了江堤，各自上了自家的小汽车。我发现，停泊江堤的小车有着很多外地牌照，该是孩子从外地回到古桑洲过年的吧……这或许是渡口与平素不同的元素。

作者简介

刘纲要，中国小说学会会员，湖南省作协会员，湘潭市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，供职于湘潭钢铁集团有限公司企划部，文学作品散见于《湖南文学》《青年作家》《小小说月刊》《微型小说选刊》《时代报告》《湖南散文》《湖南日报》等报刊，出版有长篇小说《榴莲飘香》、小说集《丢失的“香柚”》《嘿，自由侠》。

标题：古桑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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